当代书评|当代环境保护运动的起点,从一个寂静的春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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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评|当代环境保护运动的起点,从一个寂静的春天开始

1962年,蕾切尔·卡森的著作《寂静的春天》出版,内容直指杀虫剂对自然环境的危害。书中很多内容如今已是众所周知的常识,但在当时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言论。在六十年代前的美国,公共政策中没有关于“环境”的条款,人们普遍没有“环境保护”的意识。

作为西方现代环境保护的开山之作,《寂静的春天》促使了美国环境保护总署的成立,卡森后来也被誉为“环保运动之母”。1994年,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在该书的再版序言中写道:“我心怀谦恭,因为蕾切尔·卡森的这部里程碑式的著作已无可辩驳地证明,一种思想的力量远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

鸟儿都去哪儿了?

春天本不该如此寂静,《寂静的春天》开篇描绘了美国中部城镇曾经的喧闹:

坐落在像棋盘般整齐排列的欣欣向荣的农场中央,庄稼地遍布,小山下果园成林。春天,繁花像白色的云朵点缀在绿色的原野上;秋天,透过松林的屏风,橡树、枫树和白桦闪射出火焰般的彩色光辉,狐狸在小山上吠鸣,鹿群静悄悄穿过笼罩着秋天晨雾的原野。

直到这里一种奇怪的寂静笼罩,一切鸟儿的声音都没有了。“鸟儿都到哪儿去了?”人们听不到熟悉的鸟叫,疑惑一整个清晨都只有空荡荡的寂静。是什么东西使得美国城镇的春天沉寂?卡森在这本书里给出的答案是滴滴涕(DDT)的滥用。

1958年,卡森收到一封朋友的来信,这是一位住在马萨诸塞州鸟类保护区里的报纸编辑,信中称飞机喷洒的滴滴涕毒死了保护区内的鸟。此时,卡森已经是颇有声望的生物学家和科普作家,她的朋友希望她能让当局调查杀虫剂的滥用问题。

滴滴涕此前被认为是人类的救星,它的发明者在1948年获得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研究并揭露滴滴涕的滥用状况,在当时的环境中并非顺势之举,卡森决定着手调查时,曾对一位朋友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再保持沉默,我的内心就无法平静。”

卡森原计划写作一本论述滴滴涕影响的小册子,和出版商拟定的标题是《控制自然》,并定于当年7月完稿。随着卡森对杀虫剂的了解加深,她发现小册子完全无法容纳。最终,卡森写了3年多,完成了这本书的内容,并于1962年6月在《纽约客》连载。

这本书最初命名为《人类与地球的对抗》,当编辑读到卡森对那种奇怪的寂静的描写后,建议将书名改为《寂静的春天》。卡森的文学经纪人还在书前附上济慈的诗句:湖上的芦苇已经枯萎,也没有鸟儿歌唱。

浮士德式的交易

1962年9月,《寂静的春天》出版,年末销量高达12万册,位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位。

与之相应,反对卡森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些大型化工公司希望禁止《寂静的春天》出版。卡森被评价为“坐在家里写书的人”,意指她发表的只是不切实际的理论。她女性作家的身份也受到指摘,外貌、婚姻状况和政治身份都受到攻击,被称作“自然的女祭司”“歇斯底里的女人”。

化学专家和农药商人们尤其反对,他们指责这本书内容纯属耸人听闻。生物化学家罗伯特·怀特·史蒂芬斯公开表示:“如果人类忠实地遵循卡森小姐的教导,我们将回到黑暗时代,昆虫和疾病以及害虫将再次接管地球。”生物化学家、美国氰氨公司生物化学部主任托马斯·居克斯说:“在我们看来,最大的问题是卡森小姐。”

对于这些反击,卡森早有准备,她《寂静的春天》中写道:“当公众……提出抗议时,只提供一点半真半假的话作为镇定剂。我们急需结束这些伪善的保证和包在令人厌恶的事实外面的糖衣。”

这些阻挠的确起了作用,企业和官僚的熟视无睹,推迟了许多本应立即响应的举措。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后来评价:“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久在低谷不自知——习以为常’的状态。现在的体制是浮士德式的交易——以长远悲剧的代价来换取近期利益。”

无论如何,卡森已经播下“新行动主义的种子”,唤醒公民环境保护意识最初的觉醒。

带来一个觉醒的春天

1964年,卡森因乳腺癌去世。戈尔写道:“当一九六四年春天蕾切尔·卡森逝世时,人们已经明白她的声音是不可能被掩盖的。她唤醒的不止是我们国家,还有整个世界。《寂静的春天》的出版可视为当代环境保护运动的起始点。”

1970年,美国环境保护总署成立,它至今仍然是美国最重要的制定环境政策和处理环境问题的独立机构。此前在《寂静的春天》出版之时,公共政策中甚至没有“环境”这一条款。两年以后,美国全面禁止滴滴涕的生产和使用。

1980年,美国政府追授卡森“总统自由奖章”,这是美国普通公民能得到的最高荣誉。时任美国总统的吉米·卡特发表致辞,肯定卡森作为环保先驱者地位,并称她“给美国和世界带来的是一个觉醒的春天。”

2000年,美国《时代》周刊把卡森评为上世纪最有影响力的100个人物之一,在《寂静的春天》出版之年,这本刊物曾评价卡森使用了“煽情的语言”。

1994年,美国副总统戈尔表示,虽然滴滴涕的滥用业已解决,但类似的杀虫剂问题仍然存在。戈尔认为,政策应当重新重视生物制剂,虽然工业部门及其政治辩护士们对此深持敌意。如同卡森曾在书里预言,“杀虫剂问题会因为政治问题而永远存在;清除污染最重要的是澄清政治。”

即使半个世纪后,除了戈尔所说的新的杀虫剂威胁,关于滴滴涕的争议也还在继续。因为该药对于疟疾控制很有成效,不少科学家认为卡森过于言重其负面影响。人类和环境的关系仍在持续的摸索之中,唯一没有异议的是,《寂静的春天》对于唤醒公民环保意识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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