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冠疫情,大英博物馆依旧处于关闭状态,其网上项目则不断推出,其中包括开放下载190万张文物图像。据悉,大英博物馆原计划于今年晚些时候
开放文物图像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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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全球范围内博物馆关闭、展览取消的刺激下,决定提前推出发布该项目,以期为居家中的人们带来文化的慰藉。
大英博物馆数据库搜索页面
这也是大英博物馆在2007年推出在线目录后首次可以让用户在手机和平板电脑上访问。这意味着,观众可以随时随地查看大英博物馆在线数据库内超过450万个对象和190万张艺术品图像。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图片均可以免费下载和用于非商业目的。在一些高分辨率图像中,即便在现场,观众也很难通过肉眼观看到的角落和缝隙也可一览无余。
大英博物馆馆长哈特维格·费舍尔(Hartwig Fischer)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很高兴能够提前揭开这个重大项目的面纱,并希望这些重要的文物能够提供给公众灵感、反思,甚至只是在这个困难的时期分散注意力、并给予片刻的安宁。”
“允许下载、转换和使用文物图像,使公众能够更充分地与博物馆的文物互动,使之成为文化史创作的参与者。正如埃克塞特大学(University of Exeter)文化遗产法专家安德里亚·华莱士(Andrea Wallace)今年早些时候在接受《史密森尼杂志》(Smithsonian)采访时说,将文物资料转化为“知识共享”,“将一部分权力转移给了公众”。这在目前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可能尤其受欢迎。
在开放图像下载的文物中,包括有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罗塞塔石碑
(Rosetta Stone)和1600年历史的顾恺之的
《女史箴图》
。
大英博物馆陈列的复活节岛石像
《女史箴图》找到“顾恺之”和千年的痕迹
顾恺之《女史箴图》(唐摹本)为大英博物馆最著名的中国艺术藏品,2013年,大英博物馆邀请了中国及其他地区的书画和修复专家,一起讨论《女史箴图》的状态和保护方案。根据当时的讨论,博物馆于2014年为《女史箴图》定制了展柜,长期存放在第91a号展厅,每年限定展出约6个星期,上一次开放时间为2019年10月14日至11月24日。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虽然《女史箴图》每年均开放展出,但大部分人只能通过图像和文字的描述了解其状况。其中颇具争议的是其装裱方法,由于大英博物馆在收藏《女史箴图》初期,采用的是“日式折屏手法”的装裱手法,导致画面割裂,对此文物界一直颇有诟病。
《女史箴图》修复装裱时的状态
所谓“日式折屏手法”,简单的说就是将中国古代书画割裂成几个部分并且装裱在木板上,此种装裱与保护古代书画的做法,中国的博物馆是绝不可能这样做的。原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杨新曾于2001年在大英博物馆近距离观摩《女史箴图》,他在此后接受采访时曾说:“英国人按照西方的形式来对这个作品进行了改造。它就是像油画一样应该是挂在墙上的,所以把《女史箴图》一段一段就截下来了。”
虽然目前开放的图像中并不涉及装裱,但美术史中提到该画的一些细节却可以通过电脑屏幕看到。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根据晋代诗人张华于公元292年写的《女史箴》所绘,用历代贤妃的故事来告诫宫廷妇女需遵守妇德。内容由右至左展开,画心有九段单景式构图,原文题在每一段图像的右侧。《女史箴图》的开端原应另有三段图文,以及第四段题字,但在乾隆时期已不存。
《女史箴图》(局部)
顾恺之画《女史箴图》的文献记录最早出现在宋代。顾恺之(约公元345年-406年),今江苏无锡人,曾为东晋散骑常侍,现传作品为后世摹本。大英博物馆藏《女史箴图》带有显著的六朝遗风,很可能来自5-7世纪,是难得的早期绢本画作。
《女史箴图》(局部),左下方有“顾恺之画” 落款(疑为后人添加)
《女史箴图》有大量题字和印章,部分印章真伪尚有争议,画心左下方的“顾恺之画” 落款疑为后人添加。拖尾部分有瘦金体楷书,现时学者认为是金章宗(1190-1208年在位)的书法,而且应该是晚明时期才跟画心装裱在一起的。拖尾另有乾隆御笔题跋和画兰图,以及明代收藏家项元汴的题字。
《女史箴图》拖尾部分(局部)
乾隆时期,《女史箴图》成为清宫收藏,被存放在紫禁城建福宫静怡轩中。1900年,义和团起义,八国联军进京期间,作品流散宫外。1903年大英博物馆从克拉伦斯•约翰逊手上购得此画。
约翰逊于1870年出生于印度,后来加入了英国印度骑兵团,1900年被派到中国参与八国联军之役。他于1900年的8月份抵达北京,并逗留了两个月,他所属的兵团曾驻扎颐和园。
《女史箴图》(局部)
《女史箴图》(局部)可见绢本破损的痕迹
《女史箴图》进入大英博物馆馆藏时已相当脆弱,并且有多次修补的痕迹。1914至1923年间,为了让作品能够展出,同时避免开、收卷时所造成的磨损,博物馆修复人员把《女史箴图》的画心转移到镶板上,又把天头、引首跟拖尾一起装裱在另一幅镶板上。另外,18世纪的天头和邹一桂(1686-1772年)拖尾画作亦分开保存。
《女史箴图》天头部分
《女史箴图》天头部分放大
目前,在大英博物馆搜索“china”可获得4万余条相关文物信息,除了古代绘画、雕塑、器物外,还包括1980年代中国风景名胜的门票,以及当代艺术作品。
大英博物馆藏五代纸本设色绘画,约901-950,来自敦煌千佛洞
罗塞塔石碑上的三种文字
罗塞塔石碑,是一块制作于公元前196年的花岗闪长岩石碑,原本只是一块刻有古埃及法老托勒密五世诏书的石碑,但由于这块石碑同时刻有同一段内容的三种不同语言版本,使得近代的考古学家得以有机会对照各语言版本的内容后,解读出已经失传千余年的埃及象形文之意义与结构,而成为今日研究古埃及历史的重要里程碑。在大英博物馆目前公开的图像中,也可清晰地看到碑上的文字。
大英博物馆展厅内的罗塞塔石碑
罗塞塔石碑由上至下共刻有同一段诏书的三种语言版本,最上面是14行古埃及象形文(又称为圣书体,代表献给神明的文字)句首和句尾都已缺失,中间是32行埃及草书(又称为世俗体,是当时埃及平民使用的文字)是一种埃及的纸莎草文书,再下面是54行古希腊文(代表统治者的语言,这是因为当时的埃及已臣服于希腊的亚历山大帝国之下,来自希腊的统治者要求统治领地内所有的此类文书都需要添加希腊文的译版)其中有一半行尾残缺。在公元4世纪结束后不久,尼罗河文明式微、不再使用的古代埃及象形文之读法与写法彻底失传,虽然之后有许多古代的考古与历史学家极尽所能,这些古人却一直解读不了这些古代神秘文字的结构与用法。
罗塞塔石碑上不同的文字
直到时隔1400年之后罗塞塔石碑出土,它独特的三语对照写法,意外成为解码的关键,因为三种语言中的古希腊文是近代人类可以阅读的,利用这关键来比对分析碑上其他两种语言的内容,就可以了解这些失传语言的文字与文法结构。
石料研究者对罗塞塔石碑清洗修复
罗塞塔石碑最早是在1799年时由法军上尉皮埃尔·弗朗索瓦·札维耶·布夏贺(Pierre-François Xavier Bouchard)在一个埃及港湾城市罗塞塔(今日亦称为拉希德)发现,但在英法两国的战争之中辗转到英国手中,自1802年起保存于大英博物馆中并公开展示。
罗塞塔石碑现存部分
罗塞塔石碑复原图
除了
复活节岛石像
(Hoa Hakananai’a)、5000年前
乌尔王族棋局
(Royal Game of Ur)等公众耳熟能详的图像外,一些博物馆新入藏的文物图像也在公开之列,其中包括但丁·加布里埃尔·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的水彩画
《皮蒂耶之死》
。大英博物馆去年购入了这件作品,并很快对其进行了数字转化。这件拉斐尔前派油画曾在公众视线中消失了67年,直到1993年才在一场伦敦拍卖会上重新露面,最终入藏大英博物馆。
罗塞蒂,《皮蒂耶之死》
据悉,在未来几个月,还会有更多的文物特写镜头出现在大英博物馆的网站上,虚拟访客也可获得更多的探索。正如费舍尔在声明中所说,“无论你是学生、艺术家、学者还是历史和文化爱好者,这都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资源,可以探索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人类历史的丰富性、多样性和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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