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丹丹
一首《新贵妃醉酒》家喻户晓的同时,也让李玉刚“贵妃”的形象深入人心。《星光大道》走红之后,这位从吉林公主岭走出来的艺术家,挺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在探索着自己的艺术出路。是走穴开演唱会,在流量时代拥抱流行歌曲,还是选择更孤独的一条道路,做自己热爱的传统戏剧。他选择了后者,而他的戏剧演员的身份也是更为被大众忽视的。在过去的数十年间,作为歌剧舞剧院国家一级演员,他的戏剧表演登上了诸多国际知名的剧院舞台。
采访中李玉刚谈到了和戏剧的结缘,这些年带着传统文化走出去的经历,以及如何寻找当代表达语汇的思考
李玉刚
凤凰网文创:你跟传统戏曲是怎么结缘的?
李玉刚:这应该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在西安的时候,认识了我的第一个戏曲老师,他是一个男旦,叫马洪才,他在我的一生当中非常重要,是我的启蒙老师,我之前一直唱歌,见到马老师之后,我开始接触戏曲。我一开始对戏曲也是有一定排斥的,我认为他离人们很远,又非常难。再加上,它程式化的表演,无形之中拒人之千里之外。马老师是一个戏痴,他的坚守精神感动了我,我最终选择一直跟他学习。我学了《贵妃醉酒》的折子戏一段,《霸王别姬》,《穆桂英挂帅》等等。就这样开启了缘分。
那是参加《星光大道》之前了。之后我有了自己的很多作品,尽管说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解构了戏曲,或者说是借鉴了戏曲,再结合流行的方式,但我做的都跟戏曲有关。戏曲、京剧,对于我个人来讲,我会用一生去研究它,我希望能够基于自己对戏曲的理解,来形成独立的探索性的一些作品。
凤凰网文创:因为一首“反串”的歌曲走红,而且传唱度非常之高,影响力也很广,可能会形成一种标签化。你会担心这样掩盖了你其它的艺术光芒吗?
李玉刚:的确,像《星光大道》这样的亮相,以及《新贵妃醉酒》,《刚好遇见你》这样的作品,它们的锋芒一定是被大众认知的。由于我在其他方面给大家的标签和认知度太高了,大家可能并不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戏剧表演者,我一直活跃在戏剧的舞台上。从悉尼歌剧院的《盛世霓裳》,回到国内做的第一部舞台剧《镜花水月》,之后的《四美图》,到现在正在巡演的《昭君出塞》。
《昭君出塞》
2019年4月份推出的《昭君出塞》,紧接着就巡演了将近50场,去了泰国、美国、加拿大,春节之前才刚刚回国,把一个东方非常传统的这种扮演式的戏剧,带给了世界。但是舞台艺术实在太小众,跟一首流行歌曲的传唱度和流行度比,简直是相比太望其项背了。即使是这样,但这是仍是我自己真正内心追求的。
凤凰网文创:你的戏剧作品,这些年登上了各种国际化的舞台。你怎么看待传统文化走出去这件事情?
李玉刚:参加《星光大道》后,有一段时间内心特别不笃定,我究竟该如何来发展自己,我的路在何方,因为没有什么标准可参考。在《星光大道》上已经成名的就是阿宝、凤凰传奇他们,我会和他们一样吗?后来我去了国家大剧院,那时候大剧院墙上有大概十几个世界顶级的艺术建筑殿堂的照片,悉尼歌剧院,维也纳歌剧院,巴黎歌剧院,温哥华的伊丽莎白剧院等等,
我突然茅塞顿开,我应该以这些舞台作为我的目标。虽然说我是一个草根演员出身,之后通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也算达成了内心所追求的愿望。现在中国能够去国外演出的艺术家,经常活跃在国际舞台上的人非常之少,特别是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阵营中的艺术家或者演员更少。像我的两个好朋友郎朗和谭盾那样,我有个比较大的理想,让自己的艺术被更多国外的观众感知,带着这种文化走到国外去。
凤凰网文创:有没有在国外印象深刻的演出经历?
李玉刚:去年在曼谷参加泰国的一个文化艺术节,上演的也是《昭君出塞》。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演出时我们得到一个通知,希望能够把音响压低一点。我当时很疑惑,我想我作为一个中国的艺术家来到这里,应该要遵照我们自己对于舞台的要求。双方关于音响音量大小交涉了很长时间,最后我们同意了调到一个比我以往演出低的一个平衡点。后来我才了解到,现场有一位特殊的观众,那就是当时刚刚荣获中国“友谊勋章”的泰国的诗琳通公主,她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不太好,专门过来看《昭君出塞》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后非常感动,这是我们演出当中的一个小摩擦,从另外一个角度也是中国和泰国之间一次友谊的见证。演出之后,我亲自把公主送上车,看到当时所有的军乐队在外边,泰国的国歌现场奏起的时候,我心里有不一样的感受,会有一种自豪感,这就是中国文化的魅力。
凤凰网文创:怎么理解你所说的东方文化的这个体系?
李玉刚:我个人自己推崇的东方主义,甚至说传统文化的当代表达,它除了展现在舞台艺术中,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像建筑美学,茶道、花道以及服饰等等诸多方面,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美学,是中国人共同的美学。
李玉刚
凤凰网文创:你的艺术会有那种很典型的传统和现代融合,比如说《清明上河图》,你就融合了京剧元素、流行元素来做。你怎么做到这一点?
李玉刚:一个时代都有一个时代的表达语汇,这种语汇不仅反映在戏剧舞台,也反映在音乐、电影、诗歌等等方面。最早的音乐,都是诗词歌赋谱成曲,变成一种流行音乐,包括李清照的,李煜的词,它不是独立出现的。之后又有了京剧这个载体,谱成那种非常特殊的曲调,只不过京剧这个载体更考验表演者全方位的能力,它需要表演者手眼身法,唱舞念等等方方面面,所以那又是一个表演体系和语言体系了。那么,在当代要有当代人的一个体系,我的第一首歌曲,《新贵妃醉酒》,就是流行音乐的表达方式,然后里边会有一些噱头和点,就是男女声,同时又有中国戏曲那样一个韵味,那个东西就是由点带面,是传统和现代的一个结合,同时也是时代的一个产物。我所做的无非都是说在寻找着当代的语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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